第(2/3)页 张尧左满脸的喜气:“臣要贺喜陛下得人矣,臣要说的,便是章衡学士掌管下的广南东路,在章学士的经营下,广南东路今年的赋税增长了将近十倍! 过去几十年的时间里,广南东路每年的赋税都不超过四十万贯,但今年的赋税却是达到了三百三十万贯,将近十倍的增长! 而且据臣所知,广南东路的发展只是一个开始,到了明年,广南东路才会正在大爆发,届时整个广南东路的赋税或许可以登顶各路之首,赋税将可能达到一千万贯! 而这便是章衡学士的功劳,臣请陛下大大奖赏章衡学士,勿使功臣心寒!” 张尧左这话一出,顿时令得朝堂哗然。 赵祯也是十分吃惊:“广南东路今年上缴的赋税竟然达三百三十万贯之巨?这在往年,也得是富裕路才能够交出来的成绩,章衡学士是怎么做到的?” 曾公亮却是皱起了眉头,诧异地看了一下张尧左,不知道张尧左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。 曾公亮自己不好事,但他的防备心很强,之前他们师徒两个与张尧左发生过龃龉,他才不会觉得张尧左会这么大度帮章衡请功呢。 曾公亮看了一下张尧左,发现张尧左在跟他微笑致意。 曾公亮哼了一声。 张尧左听到赵祯问话,赶紧回道:“具体是怎么做到的,臣并不知道,但从数据上却是可以窥见一些事情。 广南东路上缴上来的税赋包括商税、农税以及茶盐酒税等等,其中农税从原本的不到十万贯,到如今的一百万贯,商税则是从原本的不到十万贯,到如今的一百五十多万贯,至于茶盐酒税增长不算太多,主要的增长点在于农税与商税。 臣听说广南东路今年大面积的开垦田地,以及商业上也是以鼓励为主,所以大约是因为农业上的拓荒以及商业上的鼓励造就了这种成就。 而且……” 张尧左看着十分的感慨:“……今年北方大旱,河北东西路以及江淮这几个原本的纳税大路,今年遭受了大旱,税赋几乎是十不存一,这些倒是其次,关键是,河北东西路的灾民没有了生路! 而正是广南东路来者不拒,大量接收河北东西路没有活路的灾民,让他们到广南东路,给他们分粮食,给他们分土地,据户房的数据统计,广南东路一共接受了将近五百万的灾民啊! 啧啧,广南东路是在接收五百万灾民的情况下,还给朝廷上缴三百三十万贯的赋税,陛下,章衡有大功啊!” 赵祯也是唏嘘不已:“是啊,之前章卿说愿意接纳河北东西路灾民,朕还以为广南东路能够接受个十几万灾民,便算是为朝廷解忧了,没想到竟然接受了将近五百万人,章学士有大功啊!” 曾公亮欲言又止。 韩琦看了一下张尧左,垂下眼帘不说话了。 陈执中像是无关人等,并不说话。 赵祯咳嗽了一声道:“章学士为国分忧有大功,诸位爱卿,你们认为朝廷该怎么酬功?” 韩琦抬起眼帘道:“陛下,之前不是给章学士加了翰林学士以及给事中么,那就是给的酬功,一事不可二赏。” “枢密使这话说得不对!” 韩琦的话才刚刚说完,便有人大声说道。 众人一看,不由得会心一笑,说话的人是韩绛。 韩绛与韩琦虽然都姓韩,但两个韩之间却没有什么关系,甚至有些仇。 景右四年,赵祯任命王随、陈尧左为宰相,韩亿、石中立为副宰相。 而当时的韩琦担任知谏院右司谏,韩琦上书宋仁宗道:“王随、陈尧左、韩亿、石中立四个老头,吃人饭不干人事,就知道以权谋私、祸乱朝纲。太祖太宗辛苦创业,就是为了让这四个老头随意祸害吗?” 因为韩琦的弹劾,赵祯罢免了王随、陈尧左、韩亿、石中立的宰相职务。 韩亿因此被贬责到地方去,而韩琦则是片纸罢四相,因此名震天下。 所以韩绛与韩琦历来不太对付,尤其是韩绛去年被任命为知制诰,有资格参加早朝之后,韩绛就竟然反对韩琦的决策。 所以众人看到韩绛反驳韩琦,俱都会心一笑。 韩琦面色不变道:“哦,有什么不对的?” 韩绛不畏不惧,神色也是十分澹定道:“朝廷给章衡加翰林学士以及给事中,是因为章衡学士给广南东路增加了良田四万顷,人口增加五六十万的缘故。 而现在我们讨论的是,章衡学士接纳河北东西路五百万灾民,让他们活了下来,如此功绩,又岂是一个翰林学士以及给事中便能够湖弄过去的。 而且,广南东路立国以来,赋税从来没有超过四十万贯,而章学士去了还没有两年的时间,便实现了十倍的赋税增长,按照张计相的说法,明年广南东路的赋税将会超越两浙路、江南东路几个传统的江南地区,那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,章衡学士已经让广南东路发展成为一个新江南了?” 韩绛不屑的看了韩琦道:“……章衡学士将一个蛮荒州发展成为一个新江南,这个功劳,是一个翰林学士以及一个给事中便能够打发的?” 韩琦转头与赵祯做了一个揖道:“臣想请问陛下,如果任命一个翰林学士以及一个给事中,便能够给大宋朝带来一个新江南,陛下愿意许出去多少个翰林学士以及给事中?” 赵祯闻言大笑起来:“若真是如此……咳!” 赵祯看了一下韩琦,然后道:“好了,朕已经有了想法了,此事容后再议吧,今日便到这里吧。” 早朝散了,然后赵祯单独召见了张尧左,神色已经变得有些阴翳:“张卿,今年的赋税到底是多少?” 张尧左看到赵祯的颜色,立即明白赵祯已经洞悉了他的伎俩,赶紧老实道:“今年的赋税是六千二百三十六万贯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