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,好人不长命。 常太医被皇后着人设了局,寻了由头顶了个私通宫女的罪名,皇帝心知肚明,却依旧杖责赐死。 另一位太医发誓与常太医交情并不深厚,常太医所为他不知,他也没有帮过任何人,从那日起,那位太医不敢再见他。 直到这位太医辞官归故里,他才不再避之,而是与他说道,“殿下,在这宫中死太容易了,活着才是天大的难事。” 彼时太医已经满面沧桑,他咬牙切齿,“殿下,你一定要足够心狠,足够聪明,不留一丝破绽!” 他知道,哪怕他如今刚过五岁生辰。 宫女惨死,帝后亦如往常,一个无关紧要的宫女,命如牲口,有什么好在意的。 他子嗣众多,也不在意他这一个,随意丢给人养便是了。 后来他被带到了慈宁宫,见到了太后,她要他唤她皇祖母,往后他就在这住,不会再有人欺负他。 他那时年幼,总在想他的皇祖母若早些来那便好了,娘亲便也不会死了。 可到后来才知晓都是假的。 慈宁宫很大,却不透风,不像宫女住的地方,四处透风,雨漏屋檐,没有庇护。 “皇祖母。” 他从半高的门栏中跨进,往里面大殿走去,殿里飘来阵阵佛香,与这慈宁殿极为相配,慈祥安宁。 他小小的人走了许久,才到内殿,便看见太后怀里还抱着一个幼童,他们模样也相像,幼童生得唇红齿白,手上抓着串极大的佛珠,祖孙和乐。 他进去之后停顿了一步,站在不远处立着,极有礼数规矩,并不像坐在太后怀里的那个幼童一般肆无忌惮吃着糕点,也不在意那身上的糕点掉落下来,脏了太后的衣裙。 太后看着远处过来的他,笑了起来,“簿辞来啦,今日经书可抄完了?” 他颇为认真,声音稚嫩,“回皇祖母,孙儿抄完了。” 太后怀里的幼童看了他一眼,并没有放在心上,而是看向远处挂着的鹦鹉,“皇祖母,我要鹦鹉!” 太后抱着幼童轻声哄,显然极为看重他,“好孩子,要什么鹦鹉,你是太子,莫要玩物丧志。”她说着,微微低下头,伸手指向屏风旁站着的幼童,满目慈祥在孙儿耳旁轻声叮嘱,“这是祖母给你找的狗,不会如波斯进贡的狗一般容易咬人,给点好处就能死心塌地,你要养狗就养这个罢,往后有什么危险的事便让他去。” 他站在原地,看着太后看来的眼神那么冰冷,如同看物件一般。 他眼里的光慢慢落下,渐渐没了表情。 他确实听不到他们那处低声细语,可他自幼耳聪目明,即便没有学过唇语,也能读懂其中一二意思。 但只是一二意思,就已经如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。 他这般年纪满目希冀,看得太清楚倒宁愿是听见的,至少她老人家说话应当是温声细语的。 不像他这般看到,没有一丝温暖,张牙舞爪的残忍。 他慢慢长大,才知道宫女的出现,就是他这位皇祖母一手操办,为的就是帝后离心。 太后那一步棋走得好,导致皇帝和皇后如今心中都还隔着石子,却不是因为宫女,而是因为权力,后宫不得干政,皇后不止干政,还假做手脚欺瞒皇帝,借机杀人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