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夭枝闻言微微颔首,她也只有这一个期盼了,送走宋衷君这事,是她最后一次与他对立,以后不必生难。 届时各归其位,宋衷君做皇帝,而宋听檐则照着他的历劫路走…… 夭枝心中沉闷,看着外头连绵的细雨,这春日雨水实在是太多,到处湿漉漉,平添几分烦乱。 他那日让她选,希望他们谁能活下去的时候,眼里分明是有期望的…… 她知道宋听檐想过杀她,可却并没有过多怪他,因为若是她站在他这样的角度,也必定要杀了唯一知道底细的人,这才是万全之策。 可他终究还是放水了,她那时病弱,但凡他生出一点心思,她都不可能留有性命。 是以今日如此境地,她当真不想与他直面相对,也当真盼着有这么一个老人家能解决如今局面。 毕竟有那老者出面解决了如今这难题,也总好过她亲手主导…… - 常坻将手中信件递上,“殿下,这是夭先生在凉州所有的布置,大殿下一路到凉州,护卫如铁桶一般滴水难漏。” 宋听檐伸手接过他递来的信件,是夭枝写与凉州护卫头头的信,里头将安置大殿下的凉州山庄布置地没有一丝漏洞,衣食住行样样到位,每个时辰每个地方都有人守着,确实周全,显然是深思熟虑过的。 这般千方百计,倒是让她费心。 “还有……”常坻有些不敢说,但犹豫片刻还是鼓起勇气说出来,“夭先生在那处将大殿下的旧部都寻了来,这些人往日全都替太子卖过命,视大殿下为恩人,他们……” 若只是护着大殿下性命便也罢了,可如今将他的幕僚全都召集起来,岂不是为了往后有用? 一个被废的太子要这些幕僚有何用,自然是为了登基而用。 先生根本不想让殿下做皇帝,而是想大殿下做皇帝…… 他不明白为何已是定局,夭枝却反其道而行去帮一个被废的太子。 自然也是平心而论,谁更亲近罢,毕竟这关系孰轻孰重,一眼便知。 常坻想到却不敢说,他都能想到,殿下自不必说。 “殿下,这般也只有在路上才有机会杀大殿下,可那嫪贳着实棘手……”此人虽性子不好,但确有本事,武功极高,又会蛊毒,阴私手段还多,在他手中劫杀人根本不可能。 宋听檐将手中信递出窗外,雨水落下,瞬间打湿模糊了信上的字。 他眼眸微垂,言辞淡淡,“不急于一时,总要让先生输得心服口服。” - 当日送走宋衷君,天刚亮,皇帝便知晓了,当即命她进宫。 夭枝只能让酆惕先找,自己进宫,迈过宫门迎面的风带着雨雾吹来,惹得她微微咳嗽出声。 她跟着朝臣进宫,迎面便碰上了宋听檐。 他缓步往这边走来,身后太监撑着伞,微微湿润的青石板隐有几分光泽,倒映出极为净明的天。 他乌发长袍,金玉为簪,衣袍比往日做王爷时要沉上许多,看上去已是不同往日的威仪。 夭枝捂着嘴压下咳嗽,微微低下头,正要避开,身旁官员一一行礼,“臣等参见太子殿下,殿下千岁。” “免礼。”宋听檐微微抬手,示意他们无需多礼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