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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见甄五臣眼中甚是恼火，郭药师起身，走到最信任的兄弟面前，抽回《炮兵操典》，长叹一声。

    五臣，你明着告诉他们，觉得干不了的，自己打辞职报告，我全都批了！就算郭某对不住他们，卖了这座宅子也让他们当个富家翁！”

    想到镇国军普通士兵最少都能认识两三百个字，而且每天都要抽出一个时辰学字和算数，甚至还有天文地理经典战例，郭药师不得不打起精神继续谋划。

    郭药师嗤地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为何？”甄五臣茫然不解。

    郭药师心里有底了，虽然不多，但常胜军中底层士兵识字的几乎凤毛麟角，这十来个怕不是稀里糊涂掳掠回来的书生吧？

    行军打仗多年，他当然知道识文断字有多重要。

    这引起了她的好奇，于是托人找来水车的主人详加询问，一直到傍晚，董小婉终于搞清楚水车与磨盘的关系。

    燕京附近，风车不多，但从河道里取水的水车还是有的，因为节度府的车夫是个地理通，很快就在河边找到不少水车。

    郭药师哼了一声，脸色阴晴不定。

    仿佛摩天轮一般的水车让董小婉感到很新鲜，尽管是利用水力，但从结构上来看水车与风车几乎一致。

    甄五臣不作声了，实际上常胜军的几个头领哪里会不知道，只是耐不住军规森严，所以才找他发牢骚，希望能回郭药师的亲军。

    “大哥，就莫要为难俺这个大老粗了……”

    郭药师从皮套中抽出望远镜，问道：“这个好用不？”

    最终他还是轻轻叹道：“契丹百万铁骑一战尽灭，为何？还不是弱肉强食！萧干也是人中豪杰，如今又如何？”

    必须厉害啊！几十炮下去，一面城墙就塌了，可以少死很多人，若用于城防，威力更大！

    郭药师从卷宗里取出一本小册子，抛给对方：“镇国军炮兵操典，你读一遍试试！”

    看了一眼对方，郭药师又说道：“不要以为我是瞎子聋子，他们每日早晚跑五里，镇国军跑十里路都没人说话，居然还有脸找你说项？

    “五臣，别不服气，人家说的真没错，明明白白地把书给我们，我们还是看不懂，不是睁眼瞎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郭药师摇摇头：“不必，我们好好练兵，由他们去折腾，嗯，前后有多少人进了炮兵？”

    甄五臣略一思索，便说道：“十来个，都是能识文断字的，每家都送了钱粮，万无一失！”

    甄五臣尴尬道：“大哥，他们都知道你也难，哪里会有这个意思？肯定会把兵攥在手里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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