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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31章  不臣之心

    “韩先生，俺听说韩记商会开张时可是连一个铜钱都没有，怎么就能日进斗金呢？”

    “用鱼换的啊，每天五百斤鱼，一百五十贯并不多啊。”

    呃，我不是这个意思啊！

    元十四继续问道：“就算您不担心凿冰捕鱼的法子传开，可吕大人只要拿着这个法子自己找流民，你也不能拿他如何，不是吗？”

    凝望深邃纯净的夜空，倾听呼啸掠过荒原的风声，韩逍遥略带深意地说道：“十四哥，您的意思，我得准备后手防着吕大人是吧？”

    元十四坦然道：“防人之心不可无。”

    韩逍遥叹了口气，说道：“其实，昨日，只是想弄些鱼，好与二娘三娘她们一起糊口，后来鱼倒是有了，老邱却死了，不得不拜托吕大人周全。

    谁成想张叔他们弄来了鱼，却让马小六寻衅，解决了马小六也只能与马八斤为敌，故而变成现在这番模样…”

    元十四想了想问道：“您的意思，后悔了？”

    “不，为了活命，顾不了这么多。”韩逍遥伸出双手靠近火堆，面部轮廓光暗分明。

    略一思索，便知道对方在担忧什么。

    “既是如此，先生可有妥善之法？”

    这种大逆不道的话，他怎么敢说出口？

    韩逍遥突地指着夜色中的荒原，朗声说道：“十四哥所言，我不能苟同！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，若是不能改变这万余饿殍的处境，即便是帝王将相，做来又有何用？”

    韩逍遥轻轻笑道：“为何如此一说？”

    元十四不禁向南眺望，夜色弥漫唯有柴薪噼啪作响，半晌后他才问道：“先生入得东京，可是想要一番作为？”

    历来贼匪叛逆无下场，他可不想再次经历一回生离死别的残酷。

    但见四下无人，狗娃在远处站着，差不多已经汗流浃背东倒西歪，平日里元十四肯定上去劈头盖脸，但此刻也懒得计较。

    他强自转移话题，问道：“俺朋友说过‘兴，百姓苦。亡，百姓苦。’先生可知何解？”

    果然，元十四哈哈一笑说道：“在下如今蝼蚁一般的小角色，如何能陪先生登堂入室，只是话说到此处，有感而发罢了。”

    元十四连连点头道：“正是此女！先生也曾耳闻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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