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叶红丽从车窗里探出头,笑嘻嘻地问:“真仔,打工回来了啊。” 我黑着脸不理叶红丽,我挑着谷子故意往分头的车子撞一下,分头也不吭声。 分头拿了我爸爸的钱,事情没有办好,现在见着我爸爸和我都不好意思。 分头在我挑着谷子走后,把车从坡上溜下去,骂道:“还跟我耍样子,什么东西。” 叶红丽冲分头说:“这都怪你,你不把他爸的钱拿了不办成事,他敢对你耍样子。” 分头没好气地说:“你知道什么,他爸那点钱……” 后面的话我没听见,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话。我止不住回头瞪一眼刘分头的车。 刘分头把车开到村书记家门前,村书记家今晚又买了狗还有野猪肉和野兔子,刘分头是被村书记刘学文喊回来吃野猪肉的。刘学文能够在村里混得开,主要靠刘分头黑白两道罩着。刘学文是刘分头的堂叔,我们村都成他刘家人的天下了,村民们敢怒不敢言。 我那次得知刘分头坑我爸爸的钱,很想对他下黑手,但是被我爸爸制止了,因为我对刘分头下黑手会遭到因果报应,得不偿失。要对付刘分头,只有用凡人以牙还牙的手段,不能用邪术,那样赢了才不会遭到因果报应。 我一直在寻找报复刘分头的机会,不过现在我的心思没在报复刘分头身上,我的心思全落在张兰身上。 那天晚上我收工回家是数着时间挪向八点钟的,我猜想张兰为什么约我在八点钟之后见面,因为在八点钟之前河里会有人洗澡,不是男女幽会的时间。 那晚的月亮仍然老亮、老高。 山村在银色的月光中,像一位披着银纱的美丽少妇一样令人心醉、令人神往。我坐在家门前的晒谷坪上望着月亮数着星星,看还差十分钟到八点,急忙穿着背心和四角短裤,吧哒吧哒地趿着拖鞋朝河滩上走去。 我走到河堤上的大柳树下,就着朦胧的月光远远望见张兰静静地坐在河滩上。张兰像一位女神又像一位矜持的通奸者,在等待与她幽会的情人。 我沿着河堤的斜坡走下去,这是一条由村里祖祖辈辈的人踩出来的斜坡,它弯曲地从河堤上一直通往河滩,不知道有多少前人跟我一样从这里走下河滩,走向一位幽会自己的女人。 河滩的沙子还有点热脚,还未褪尽烈日所留下的痕迹。 我不方便穿着拖鞋在沙滩上行走,便脱掉拖鞋用右手拎着打起赤脚朝张兰走去。 我不敢老远唤张兰的名字,因为我害怕会被别人听见破坏我们的幽会,破坏她找男人报复她老公的计划。 这条古老的河滩自从有了这座村庄以后,它就一直承载着通奸者的快乐和痛苦。 这是一条村里的男女不宜晚上单独涉足的是非地,也是一条村里那些通奸的男女晚上寻找幽会地点的温床。 张兰也许远远就听到我的脚步声,她回头朝我轻声地说:“你来了。”张兰的声音居然很平淡,没有我在这种环境中所熟悉的那种发嗲或者温柔的声音。 第(2/3)页